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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序
蜀国弦 其一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五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续集
称天府之国,富庶足自给,多才智谋略士,逊国后成割据之势,中原多故,政枢迭更,不遑西顾者二十馀年。从古成事、败事无过二十年者,以之生聚教养,何事不可为?溯自辛亥尹昌衡为都督,中更熊克武、但懋辛,以迄近十年之三刘、杨、邓、田诸将,中枢遥制,听成授职而已,外力不侵,内力不泄,此何如时哉?刘湘重庆,刘文辉邛州雅州嘉定叙州杨森据夔、万,刘存原据川北、绥定,邓锡侯成都合川,田颂尧据潼川宝宁、棉州、龙安,皆为军长,带甲之士五十万,民团亦五十万,武备充实,制造有厂,此何如势哉?杨、邓、文辉尤为枭雄,才智颇足观,顾贪鄙近利而不知务德,残民黩武而不知爱民,朝友暮敌,联甲倒乙,盈城盈野,迄无宁岁,其暴政掊克,以肥私室,人各数百千万,则所同也。贪德既同,民怨无二,所至有「犹我大夫」之叹,古称奥府,今为瘠区,富者流亡,贫者走险,非朝夕之故矣。或有一于此明乎时势,共戴一尊,或守望相助,休兵息民,薄赋修政,富百姓以自足,培兵食以自厚,廉洁节用,既缮既饬,闭关以观世变,无事则鸡犬不惊,与民同享太平之乐,安富尊荣,自娱岁月。一旦国有大事,挟其建瓴之势,以朝气乘天下之弊,行以出鱼复,天下诸侯,有不西向而承颜色者哉?岂独谋,中国于此是赖,固王霸之图也,所谓不战而胜,不怒而威者,惟能之,惟今能之,处今世而为谋,虽诸葛无以易此。惜乎子阳井蛙,无有大志,徒知拥兵乡里,辇金异国,而天时地利,天予不取,盖熟视无睹也。其谋臣策士,以之多才,竟无一二远谋之士如温峤王猛其人者,至今日而见箪食壶浆以迎□□,则人之羞也夫。既以二十年生聚教养之资,糜烂全蜀而无馀,以人杀蜀人,以自谋者自杀,乃□□入川,鼾睡卧榻,犹复弗以为意,或且怀假手外寇以除内敌之私心,致令坐大,失机后时,可胜恨哉!行见衮衮群雄,束手待毙,自取灭亡,而民亦同尽。今文辉存厚之亡,已见告矣,其所自谋盖若是,岂巴蜀之不足有为乎?嗟夫!称天险,故有德者易称后治,故无德者易亡。观乎刘禅李势王建孟昶覆亡之辙,其地利自若也,惟不务德、不爱民,而前车来轸之相寻,盖自古而莫贰矣,后之抚斯土者,其知所先务哉?癸酉十月云史识。
乱先天下,高秋井络昏。
惟天能设险,一路未招魂。
猿鸟疑何极,蛟龙气独尊。
少年都不贱,江上已无村。
按:负天险,朝命莫及,是用羁糜之谋,遂成割据之局。然群龙无首,各不相下,急则相合,缓则相图,以利为的,地理人性然矣。民九辛酉刘湘犯鄂,上将军吴公佩孚受命西征,师至巴东,克之。既败,公弗利其土地,使川人治川,重用杨森,资其力以制诸将,复以黔军袁祖铭驻重兵重庆以监之,如得数年无事。
攘夷颂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四言诗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续集
皇皇赤县,实我黄胄,禹甸匀匀,周原膴膴,宅天下中,爰肇边患,自古而然也。溯自猃狁、犬戎、匈奴西域吐蕃回纥契丹金、元,历四千祀,世祸中国,俶扰黎元,凭陵疆土,然不旋踵,臣服败灭,携其土地,入我版图。始则犬羊纵横,然且方舆日拓,穹庐游牧之众,釐为编户,南暨北户之俗,咸奉正朔。使我广土众民,诞敷声教,四裔一家,五族一国,至今而愈大,实夷狄之赐也。其间先败后胜,欲取姑予,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三皇五帝,炳炳灵灵,舜禹受命,咨尔历数,商周嬗禅,奕世载德,积功累仁,以有天下。汉彰赤帝之符,唐纪晋水之瑞,以逮宋明,竞守虑失,盖莫不上承天运,下浃人心,听视自民,受命于穆。是以兴王令主,重熙累洽,九族克谐,重译向化,稽往策,岂曰偶然?盖华夏神胄也,中土大器也,未有承运无本,功德不纪,而以鸡鸣狗盗奄有区宇者也。夫以中国之人,据中国之位,如秦皇、隋文、魏武、萧梁,有其雄才大略,不知爱民务德,则犹鼎折餗覆,大命立倾,况乃非类异种,岛夷凶族,乃欲兼弱乘危,窃窥神器,恃其坚甲利兵之资,欲逞盗窃掠夺之欲,卤莽灭裂,轻启兵戈者哉?诚欲效法金、元故智,亦必度德量力,布惠务仁,尊信重养,收拾人心,诚能若此,则中国危矣。夏虫不可语冰,蟪蛄不识春秋,胡子无人,焉足语此?尔乃轻浅躁妄,屠杀焚炸,妄蓄开疆辟土之谋,而为残杀淫掠之事,丑行恶性,暴露全球,君子于是知其微矣。其上将大酋,倾全国之师,竭数纪之财,受蠡种推毂之寄,而为闯献流寇之行,乃欲霸九有之众,膺神明之阼,胡天不辰,乃用此辈,天夺其魄,中国之福也。我虽旧邦,其命维新,人心未一,国防未修,以无备之邦,当久伺之寇,仓卒应敌,强弱悬殊,丁丑抗战之初,彼利我钝,势也,亦理也。天眷中国,笃生蒋公,置身于积弱之馀,当仁于危难之际,临深履薄,沐雨栉风,焦苦勤劳,兀兀终日,天下之人,心悦诚服,咸以爱国者爱蒋公。于是诸党输诚,各军用命,万民团结,内患悉泯,生者毁家以犒师,死者暴骨而无怨,当此之时,胜败之机,间不容发,而胜败之数,可以前知矣。蒋公外效迁豳之避,内饮在莒之痛,当困肩钜,不㸐不竦,整军经武,振旅誓师,虑周万几,神营九塞,既缮既饬,既攻既同,第二期战,于今三载,运智于方张之寇,决胜于既败之后,不亦戛戛其难哉?则苟无蒋公,是无中国也。微管仲,吾其左衽,孔子曰:「如其仁,如其仁。」己卯初夏,定策反攻,盖自是厥后,以静制动,转弱为强,由损而益,反守为攻之期矣,于是有隋会战、长沙会战、南宁会战、北会战。庚辰初夏,反攻益力,乃有绥西之捷、晋南之捷、桂南南、鄂中、鄂北之捷。今岁辛巳,则有豫南、宜昌、赣北之大捷焉。综观寇师,南北三战场,绵亘十行省,北起沙漠、阴山河西之地,雁门代郡以至辽河、碣石,延袤五岳四渎,历名山大川、江河湖沼以深入吴楚,远窥岭表,而达交趾牂牁边徼之域。所至腥膻,弥天瓦砾,满地流血如糜,白骨山积,名都化为废墟,文物荡为灰烬,其蹂躏之广,残毁之酷,屠杀之惨,盘踞之遍,盖追踪黄巢,远迈金、元焉。我之抗战军械弗如,战术远逊,支持隐忍,载易寒暑,以入二期,则军食云屯,劲旅飙举,将皆名将,兵皆精兵。于是战士三百万,火线八千里,交绥六万次,歼虏七十万,如火如,十荡十决,诚中国古今攘夷希有之大战矣。自有此战,于是处衰而盛,居弱转强,由弛以张,转危为安,人心愈坚,士气愈厉,何以致此,则苟非有一人也?德足以服人,力足以举众,领导之,纲维之,敦能致此,不宁惟是?凡百庶政,不棼不遗,处变若常,有动斯应,使将帅无后顾之忧,士卒增朝食之气,习久战以若性,狎强敌而无畏,虽在寇仇,亦知惊服,则苟无蒋公,是无中国也。微管仲,吾其左衽,孔子曰:「如其仁,如其仁。」圻,东吴下士,生际承平光绪甲午之役,圻方壮岁,尝侍李文忠公座,语及东事,公庄容语圻曰:「中日大战,必不可免,早发则祸小,迟发则祸大,尔志余言,老必见之。虽然,中国必不亡,必有名世间生以当大任,而非今日之事也。」不图四十五年后,果以垂老之年,目睹南渡之祸,播迁流离,四海鼎沸,追溯中日之战,其时蒋公则已岳降嵩高,祥徵舞勺,乃见天心,盖早为之备而降大任于蒋公也。以迄于今,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以成大业,于是大战必不免,中国必不亡,胥待之于蒋公之手。文忠言犹在耳,事若烛照,瞻念今昔,感叹欢忻不能已,乃摭《焦氏易林》之辞,豫作蒋公攘夷之颂曰:
伏羲之宇,会稽南山
禹召诸侯,国生仁贤。
执玉万国,太平机关。
锡玄圭,南己大安。
讽德颂功,湛露之欢。
赫諠君子,天之所予。
四方归德,众英集聚。
甲兵充庭,式库军府
以告成功,一统为主。
民受大福,增荣益誉。
宗邑赖德,欢欣鼓舞。
鸟兽无礼,诡谲争强。
酋贼擅役,来弊我邦。
伪言妄语,家受其殃。
大口宣舌,养虎收狼。
乱我政事,燔我金汤。
灭顶忧凶,还自贼伤。
海隅辽右,天之舆府。
南至东辽,戎狄蹲踞。
失利后时,坏梁折柱。
山陵四塞,遏我径路。
民失其居,犬吠其主。
箕子所保,孤竹之墟。
蜂虿之国,入我室居。
非我族类,思我故初。
膏壤肥泽,消散无馀。
鼠聚生怪,长舌如斧。
江淮河汉,众利所聚
言之南国,犯历险阻。
使我忧聋,六龙俱怒。
秦为虎狼,长城既立。
车倾盖亡,群虎入邑。
凿山通道,移居安宅。
鹰鹯之殃,不得安息
弓弩满野,造恶作凶。
民怨愁苦,商困无功。
解释倒悬,莫适我从。
政衰弊极,本立不固。
虎狼结谋,相与𧫛语。
仪秦机言,蹠桀并处。
但作昼伏,日走月步。
河伯大呼,津不得渡。
公怀大忧,阴失阳伏。
九登十涉,五岳四渎。
秉钺执殳,四诛不服。
兴师征讨,转徙穫福。
弓矢斯张,虏豹禽越。
雷霆所击,邦人喜悦。
巨蛇大䲡,战于国郊。
拘制笼槛,意常欲逃。
陷入深渊,民困无聊。
履泥足滞,不得动摇。
秦晋大邦,复瞻六合。
夷吾郑侨,翱翔外国。
丹书之信,振翅奋翼。
逍遥嘉功,来归温室。
嵩岳岱宗,尊严其中。
功加四海,头如飞逢。
冠带垂裳,兆如飞龙。
宾于四门,营室紫宫。
主人胜客,吉日车攻。
四夷宾服,信义大隆。
鼓鼙除贼,虽塞复通。
追奔逐北,与福喜逢。
握斗运枢,安居北辰。
劳我君子,旋乾转坤。
安宁如故,文德在身。
销兵铸耜,积功累仁。
今岁受福,福我生民。
雪舟棹歌 元末明初 · 谢应芳
 押尤韵 出处:龟巢稿卷十六
南潘公珍仲自号雪舟以耆艾之年监税江阴县洪武戊辰冬赴京考绩语予曰今将告老于朝得旨则扁舟载雪而归矣雪舟之兴盖与山阴王子猷有不同耳吁昔者陆公纪官满郁林归舟载石使当日苞苴有物则奚用是石为哉公之雪舟意盖如此若夫鸱夷子皮之舟装江南重宝复窃取倾国之尤物随之污蔑五湖遗臭千古其视吾载石与雪者不翅霄壤今雪舟之归虽未可必然其志趣高洁如此虽在市朝亦必为清白吏是亦不归之归也予嘉之故为作雪舟棹歌三章以道其乐云
载雪兮孤舟,帆江风兮中流。
兰槐归兮无恙,吾将老兮沧洲。
孔太守高州生祠碑 明 · 沈周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孔公韶文孔子之后读书有大节初知高州时西广贼拥众万馀近城而寨城尝遭三掠已精壮皆从贼惟存老弱食且尽水又被贼窒其源不给民遑遑日待毙耳公度不可为告天曰某死城中不若死贼所苟一言可革其心则死而生也乃单骑往喻贼贼驻城北山上望一骑至兵皆蜂集横殳露剑夹于路旁公独行锋刃间更无一从及抵贼寨以利害晓之贼皆感激仍具燕燕公不食遂以所掠校官生徒洎僧道男妇千馀人俾从而还约明日皆来归果得七千人馀皆散去公复率兵邀其归路既而亦纳款尽以恩信给之公两广之绩多所助焉
民羸食阙官初到,壁破城残势莫全。
独马萧萧戈戟里,片言落落死生前。
身何我恤愁何贼,事在人为幸在天。
众叛尽归非却敌,功名不许子仪专。
沈石田枫桥饯别图为墨卿太守(并序。)甲子 清 · 翁方纲
 押支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五十七
枫桥饯别图》,明成化丙午沈石田孔公镛作也。孔公字韶文长洲人,知高州府,以诚信抚贼著名,《明史》有传。嘉庆己未伊墨卿刑部郎出守于粤,大学士富阳董公以此卷赠行。墨卿惠州,以剿贼事解职。所遇事势不及孔,而其心一也。此卷沈题若为之兆者,爰为赋此。
忆前五载饯别时,此董阁老无声诗。
似知三百年后事,沈云无愧无谀词。
推诚抚寇报君国,那比奏最寻常期。
亭中对坐岸对语,想诵祠记交嗟咨。
图中郁郁有真气,持到惠州果践之。
又从海峤赴京阙,他日拊卷切保釐。
江湖空阔积霜露,苍茫竹树云谁思。
昔人赠处意非偶,一水一石神与驰。
勿忘苏斋评帖日,白石浓绿留研池。
庚庚瘦书欲起立,岂独踵续高州碑。
素节堂诗 元末明初 · 王逢
 出处:梧溪集卷五
素节堂诗为高州刘宏母夫人作也夫人廉姓思名始良人克宪公以父讳道中宪使荫累迁西台御史遭乱相望数千里外而夫人自仪真大江避地吴下时宏甫六岁冰檗自持教宏业诗书吴藩不守买田海乡舁夫人就养予旧与之先兄判枢交最稔至是以通家好邀予遇焉堂适成庭梅盛花酒半拜请(一作而)曰堂未名敢请予曰以夫人懿行宜名素节之堂遂书置卷首赘诗云
孤根上春,下有磥砢石。
高堂道冠帔,徘徊暮云碧。
石含望夫情,结晚岁盟。
冰花影石面,个个月华清。
婉愉䌽服郎,昔日锦褓婴。
郎延客戾止,借问母姓氏。
夫是刘西台,祖称廉孟子
试看南枝露,恰似初源水。
二纪百劬劳(一作艰),诸孙联佩环。
青骢北从狩,应过玉门关
汤千户歌 清 · 全祖望
 押阳韵 出处:吴船集
丙戌海昌之师姜指挥以所部应俞监军事溃死之此见于诸家野史所纪尚有汤千户者其死最烈今海昌里巷中以为神多祠祷之而惜其名之不传也施生请予纪以诗
生为上柱国,死为阎罗王。
成为佐命勋,败为故国殇。
其名字可泯,其英爽不亡。
吁嗟乎此间乡衮晚郎当,杭霭山前游魂伤,入关不敢见毅皇
千户神虽小,蔚为里社光。
罗刹江头犹堂堂。
周烈妇行 明 · 吴宽
 出处:匏翁家藏集卷第二
烈妇高州人随其夫赴琼山训导舟次江西遇寇其夫潜匿他处烈妇以为死于水矣遂抱其幼子亦赴水死人多作诗哀之其乡太学生吴耕为余道其事赋此
西江水深浪如屋,一妇船头仰天哭。
哭声绕江江水平,玉颜一掷鸿毛轻。
想当汪汪双眼底,只见良人不见水。
抱儿语儿儿勿啼,妾身不是河伯妻。
仓皇鱼腹期同葬,不道良人固无恙。
良人无恙去作官,妾身虽死心则安。
愿身莫化为精卫,愿夫善射后羿
愿身化作金仆姑,一时射杀萑苻徒。
龙教授哀挽 元 · 王恽
七言律诗 押麻韵 出处:秋涧集卷十九
东郡教授龙君名华字取新广安人善赋学及五星等术士子从之学者多所沾丐至元辛巳与予相遇于滑朝夕从游者旬日一良德君子也后至魏县簿政有声及兹云亡其子夔来求哀挽章特赋
当年按部馆南衙,日夕相过兴未涯。
楚产例佻开实学,天星推度见名家。
大伾山下游龙洞,归雁亭边望暮沙。
此日题书重惆怅,为君回首眷西华
白头宫女行 清 · 吴兆骞
 出处:秋笳集卷四
长安女尼妙音者,本崇祯时宫人,后出居民间(后,徐釚续本事诗作“国破之后”),祝发于北城之佛舍。与海昌相国居址接近,尝出入相国家,述甲申三月及宫中旧事甚悉。又言宫中侍姬,都以青纱幕外约钗梁。自遭丧乱,香奁宝钿悉为人夺,惟存青纱数幅,犹昭阳故物也。今年戊戌,予以谤议械系都宫,而相国亦以他事下吏。因与其嗣君直方、子长相见,酒酣耳热,为言妙音。予既自伤谗枉,复闻妙音之事,悲红粉之飘零,感羁人之沦落,乃连缀其词,作为长歌,以传于乐府云。
长安女冠头似雪,曳地黄絁悬百结。
手执金经泪暗垂,云是前朝旧宫妾。
一朝充选入披香((一朝),续本事诗作(当年)。 ),倭堕新梳内殿妆。
低鬟自惜青虫小,系臂愁看绛缕长。
当年御极方清((当年),续本事诗作(先皇)。 ),宫中屡启催花宴。
云母屏开见舞人,水晶帘捲低歌扇。
歌舞年年乐事殊,森沈宝幄挂流苏。
北宫漫阅鱼龙戏,东绢频临《蛱蝶图》。
图史纷披间珠翠,深宫镇日长无事。
鹊顾书从女史传,鸾雏钗向昭仪赐。
昭仪明艳独承欢,促坐金床倚笑看。
灯簇九微长侍辇,妆成七宝自凭阑。
阑前罗绮纷成列,阿监才人几分别。
玉墀草细打毬高,珠箔花深吹管彻。
景福宫前细柳垂,琼轩不闭共追随。
绣镫缠鬃娇试马,绿绨隐几倦弹棋。
春花秋月年华换,掖庭寂寞肠堪断。
素手翻书教小王,红颜对食怜同伴(汉宫中自相配偶,调为对食。)
自从羽檄扰秦川,遂使官家少晏眠。
五夜刺闺频报警,三春合殿罢开筵。
几载天颜惨不乐,中宵独坐占芒角。
炮火新开内教场,诏书屡下文渊阁。
阁门封事日纷纷,督府潼关复覆军。
几部黄巾残豫楚,千群青犊下宣云。
宣云处处名城堕,倒戈自启居庸锁。
阙下交驰告急书,殿前望断平安火。
军锋倏忽逼神京,一夜都人已数惊。
内苑左貂群揖盗,团营飞骑半翻城。
城上弓刀争内向,苍黄无复蓬莱仗。
独御金鞭视九门,空颁铁券封诸将。
白马青袍捲地来,君王长叹下平台。
口诏内人从避寇,手持爱子共衔哀。
可怜十叶汉天子,海竭山崩竟如此。
复壁宁教伏后藏,佩刀自刺清河死。
珠伤玉碎满曾成,宫车无那赤龙迎。
犹有黄门曾殉主,岂知紫闼竟屯兵。
自怜白首深宫住,欲问家山渺归路。
潜脱霓裳出九重,却寻月径依双树。
一托香台已十秋,每谈遗事自生愁。
室中漫礼金仙席,梦里还随玉辇游。
惆怅生年遘阳九,戒珠持遍甘衰朽。
仙家龙种尚飘零((仙家),续本事诗作(天家)。 ),贱妾蛾眉亦何有。
我来故国几沾翰,摩娑铜狄北风酸。
昭阳旧侍悲通德,长乐姬人识佩兰
从古存亡堪太息((存亡),续本事诗作(兴亡)。 ),凄凉无处寻遗迹((无处),续本事诗作(何处)。)
麦秀》偏伤过客情,《柘枝》还下宫人泣。
茂名兄二首 其一 明 · 董纪
七言绝句 押真韵
乙卯夏四月二十有一日庚戌之夜予既梦茂名兄次夕复梦焉明日侄泽以其兄治所贻书来告曰近见侍仪介公言茂名县地已并属高州治在任官僚皆改除若翁则升倅赣州府矣此说得之衢人语虽未可必信又安知不为畴昔见梦之一验欤因赋二绝以纪其事徵果否于他日云
两夜郎官入梦频,今朝报喜应斯人。
侍仪岂是无凭语,只恐衢州信未真。
洛容兄递中报二十韵 明 · 董纪
 押寒韵
春首茂名书后声迹邈然无闻侍仪伯祺钱公得衢人语谓移倅赣州虽未敢必信窃以为果能尔则胜在瘴海多矣近于递中得报始知赣说为诬其实乃调洛容虽不及赣然比之高凉亦有间但毙其所携仆无亲信在左右为可憾也作诗以寓其嗟叹不足之意云
向来出门别,谁作万里看。
及闻茂名去,不得送征鞍。
高堂有白发,遽违菽水欢。
本心岂急仕,君命敢盘桓。
六月冒炎瘴,所忧行路难。
妻孥每话及,我泪常不乾。
新年附书至,到县幸平安。
既得消息佳,在远心亦宽。
侍仪重报喜,道听传弗端。
移赣固就近,讹言竟空欢。
递音始真的,果调洛容官。
骨肉不在眼,视仆犹肺肝。
更失此力助,无乃形影单。
虽云有民社,土俗嫌凋残。
隃知退食处,对案时长叹。
吟腰带围缩,短发那胜冠。
几回欲飞往,恨身无羽翰。
云山隔长望,万叠青巑岏。
征衣未遑寄,又见秋风寒。
冀能自爱重,努力当加餐。
洪范九五福之四曰攸好德联句乾隆甲寅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八十五
天之象曰自彊乾维运此四德皇之极曰攸好帝用锡以九畴亹戒抑之初心六旬而一犹未逮排访箕之吉咏五福而四已几全之致之基以南以雅原夫德宜先慎好是秉彝天瑞见星地灵效水古者建之名国天子御以为车传命则速于邮行为政则居而辰共益赞广运尧峻克明皋陶之谟宣三伊尹之训咸一怀永图而念祖作元命以钦天是为人性之大同尤廑君心之先务肆予自省曷敢弗蘉溯少毓于重华逮壮临于万宇保邦制治蔽召诰之一言夕惕朝乾法乾元之六位庶勉有容之大遑云不已之纯今幸甲越六周岁增二纪朝无苛政野少莠民俊乂抚百僚之师饮食乐群黎之遍申自天而显显思犹曰以孜孜序抚春韶宴敷岁庆方长于二叶茗共泛以七巡题取禹畴赓联虞载然而德为虚位(韩愈原道语)诗以永言予一人方让善以宅心尔诸臣必归美而报上维多福俾多益义虽本于山阜升恒苟以颂不以规词总近于风云月露必质言之而可徵实始敷陈焉而鲜贡谀盖作诗必诗定知非诗而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偶忆左邱明之传俱载楚庄王之言文诂止戈义承櫜矢指陈夫武有七德口诵夫颂之六章仲虺诰之四征禁暴原非为暴司马法之九伐用兵正以戢兵辟万里之疆方云保大炯四知之算于以定功道在安民元黄以绥厥士女功存和众奔走而同我太平其末焉遂及丰财斯七者方全武德虽语出于霸王之降然心源于仁义之师予曰笃信天维殷惇德不得已申之挞伐请事斯奉以周旋自已岁受莎罗奔之羊牵更申扫噶喇依之蚁穴四卫拉特则归我舆版两和卓木则悬彼藁街快二竖之并禽鲲身浪帖嘉一王之入觐䳒国人徕花象驮经祝八旬而归顺凤騪充厩詟七战以知威凡兹七地之祃牙竟获十全之篆宝降五受(金川初次一南安缅甸各一廓尔喀二)俘五受(伊犁二回部台湾各一金川再次一)各立事以因时海万重(台湾安南)山万重(金川伊犁回部缅甸廓尔喀)维务德抚远幸克成于先志咸仰赖于昊禧方其纛树郊台组牵右社衎液壖之劳凯粲阁壁之绘容群乐于所事有成孰知夫予心所慎禁宫丙夜求衣起问军书行帐寅宵秉烛细批邮牍披图朱点填胸瞭聚米之形盼捷红旗属耳听吹铙之奏未登坛而命将预决几先方振旅以安民亟筹善后举一事原非易易惟七德为此兢兢志略见于诗文事详胪诸方略咏出车之风什上之人贵有此心阐写壁之序言今以后愿无斯事凡兹燕与亲见鸿成或承旨枢廷备禁中之颇牧或秉麾阃寄躬塞上之鄂褒即列簪豪曾同磨盾各从其类试比事以属辞毋涉于夸匪观兵而耀德反六极之六曰弱惟在诘戎用八政之八曰师亦通演庶以掩采薇依之雅咨三事群载笔焉莫徒述战甘征扈之书告万世慎言兵者
亥年联句用畴箕(每岁新正重华宫茶宴廷臣即事联吟自辛亥年始用洪范之九五福轮年分咏以昭敷锡),敛福锡民意寓兹。
轮四为寅攸好德(今年应以攸好德为题联句五福已备其四)。(御制),环初在甲志言新正月建丙寅二日干属庚寅而岁德恰次甲寅转甲环生以衍无彊之庆)
极维根也鼎诠允董鼎书传引陈大猷说此五福即皇极畴之五福五福以攸好德为根本则已于第五畴曰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基之唐李泌云五福虽天所畀实自造命者向而致之我享五皇上圣德日新而又道之以德故能使民共福而为治道之极功者也),貌以配焉向传支班固书五行志用刘向之说推五事之配以貌属木言属金视属火听属水思属土分配五行已为疏谬而又分福极亦归之五行以好德为木之应尤为支离穿凿宋王柏书疑曾斥之黄度尚书说亦言其非是)
三达智因寿不爽黄度尚书说以五常分配五福攸好德为智物坚贞也所谓其德不爽寿考不忘昭明者也臣阿桂,五行土又事兼思(五福之好德亦犹五行之土五事之思所以总寿富康宁而保其考终者说见金履祥尚书表注)
中庸天命命率性薛季宣尚书古训庶徵可以人事验而福极为天道之至可以畏向而不可测其在人则安仁者寿知足者富守道者宁率性好德明哲保身而考终命君子言天道必本诸人事也),大雅烝民民秉彝(诗大雅烝民之什郑康宁笺谓天生众民其性有物象其情有法则然而持执各有常道莫不好有美德之人以为君盖天见民意好此美德亦爱此天子之事云云言天之所善恶与民同引之以证天从民意必归于有德也)
理气虽分竿立影(微庵程氏曰寿富康宁考终命全五行之气攸好德全五行之理虽分属理气然诸福在常人惟安于气数在圣人则理全而气亦备竟若立竿而影自然见者臣嵇璜,康宁而上树生棋陈大猷尚书东斋集传云好德则必得其寿为世耇老好德则得禄而富好德则心广体胖无入而不自得其说又与中庸所言大德受命及德润身之旨吻合是诸福皆以攸好德为根本如木之有棋而好德又自本于皇极也)
劙经就简一中定(胡一中正定洪范以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于其无好德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为此句之传盖其说以古文竹简每行十三字以初一以下为禹本文一五行以至九五福为禹所授之章水曰润下以下则箕子所释之传二五事至福极皆然析经分传正其错简),殿末分行王柏王柏书疑则谓自敛时五福以下至其作汝用咎宜为福极之末章盖以人君固秉敷敛之权其曰敛时五福盖指第九畴而言敛者皇也时者是也此也非指皇极也指五福也且其谆谆告诫又归宿于攸好德之一语故列为九五福之传)
固有祖谦学近正(东菜书说民有言我所好在德汝即当锡之以福非谓爵禄土田也凡使之归极复其固有即锡福之谓其说颇近正臣和珅,致民曾巩义无岐曾巩九畴皆人君之道福言攸好德则致民于善可知其意谓攸好德则锡之福于皇极畴言之所以勉人于此言之见致民于善则福之在民皆由人君所向虽分属上下而义无两岐)
猷为守勉浅深效(人之有猷有为有守王柏书疑云人者指有位者而言猷为守虽浅深不同均为好德臣等日承而仰圣训虽不敢不就其才力之浅深勉思自效惟锡福遑云协极惟幸为受敷言训行以福之地耳),庶富教承次第宜林之奇谓此论五福统天下之人而言是以归有光云养之而可以使之寿厚之而可以使之富节其力而可以使之康宁教之而可以使之攸好德不伤之而可以使之考终命是民之五福君实使之我皇上御极五十九年以来薄海内外既庶而富既富而教盖举天下之人无不在五福之中矣)
圣合地天胪举典张载西铭圣其合德易文言传云与天地合其德我皇上德合天地悠久至诚广运钦承攸好敛锡是以年弥高德弥劭庚戌恭遇八旬万寿臣等恭编盛典攦陈曰敬圣德一门推原致福之由约举类系凡八目德曰孝德曰勤德曰健德曰仁德曰文德曰俭德曰谦德虽于我赓联皇上内圣外王之盛未能摹绘万一兹幸列拟即胪举圣德诸大端用备徵实焉臣福康安御制),金分大小首图规(朕仰承求治昊春绍登大宝夙夜孜孜勤理自乾隆元年以后数年之内惟以爱养黎元整饬纲纪为务并不肯轻言用兵或勤远略而时会所乘事非得已则自金川用兵始盖君天下之道虽不以武功为先朕𠡠几时政亦惟以尧舜为法然尧有丹浦之战舜有三苗之征自古帝王御宇德怀威畏亦不必讳言用兵也)
神尧明俊曰惟迥(尧之德至于被四表格上下放勋所极民无能名而其原惟在克明俊德尧典推本及之此所以则天为大也),巍舜升闻本自寅(舜之升闻在位德协于尧而咨牧之言首以惇德允元为人君本务夫尧舜之德如此予惟景企前修日新自勉以期不负为君之职耳)
敢黩武钦武七德(朕虽不敢有意佳兵而不得已而应曲直之理昭然共见计自平定金川准部回部台湾安南缅甸廓尔喀仰赖上苍鉴佑扬武十全举凡决几命讨善后观成每念左传所载邲之战楚子所言武有七德之目勉思符合虽人君之德不止于斯而予一人蒙可为庥树德之心实可自信即以此胪叙联吟万世用兵之准非徒云耀德不观兵而已),广承运际运重熙(我巳朝定鼎中原自顺治元年甲申至今岁甲寅百五十一年圣圣相承休养生息薄海内外共享升平之福小丑跳累洽重熙自古所未有其间自外生成者梁敢作不靖不旋踵而自取灭亡皆由我蒙之心是以师贞叶吉动必助顺皇上无黩武庥综计十蒇鸿勋均与武之七德相合谨条系撮举如左)
造攻己巳番碉圯金川本氐羌种类与董卜韩胡宣慰司同族康熙年间土舍色勒奔初投诚委授副长官司职衔管理驻牧雍正年閒部给印信号纸为安抚司乾隆七年其子莎罗奔承袭地距四川保县五百四十里恃其险远妄思蚕食邻封侵扰小金川土司及我边徼边臣失律绩用弗集戊辰冬上特命大学士傅恒前往经略悬军罙入夺寨摧坚诛汉奸良尔吉金川丧胆乞降皇上好生为德准予肆赦而金川以定是为十全武功之始),再定丙申官寨隳金川既定甫十年而小金川土司僧格桑与鄂克什土司称兵搆怨经总督阿尔泰提督董天弼诫谕息争未数月复扰鄂克什阿尔泰遣兵往护僧格桑竟敢抗拒官兵于是继有两金川之役壬辰十一月克其美诺贼巢逆酋窜入金川擒其父泽旺解京而金川逆酋索诺木复敢党恶拒命因移兵并𠞰之癸巳重收小金川之美诺官寨乙未攻得金川勒乌围官寨丙申破噶喇依官寨索诺木就缚解京伏诛而两金川再定)
蛇豕莎罗奔荐食莎罗奔既袭安抚司即与革布什咱土司争地诱缚小金川土司泽旺夺其印信复劫杀明正土司所属各寨荐食邻封其侄郎卡翼以为奸渐扰内地继复辉回泽旺归其印信且以女妻其子以逞其结联吞噬之计幸皇上烛照其隐因即发兵进𠞰以靖边杰臣王),駏邛索诺木肩随戊辰之役原囚金川莎罗奔扰害小金川为之出师底定乃小金川逆酋僧格桑始与索诺木为仇继复狼狈为奸藉其声势于是金川索诺木计杀革布什咱土司色楞敦布取其印敕以归而僧格桑亦乘机侵佔鄂克什地界且发兵围其土司色达拉之官寨期于必取后已自恃地广人众修筑碉卡谋抗天朝各土司如绰斯甲布及三杂谷以势分力散不胜其暴畏之如虎不得已所以有禁暴之师)
赦辜纳款六遵约(当初定金川取其上以絷莎罗奔郎卡之颈无足轻重与其地以与他番何如即抚二酋使效顺旋经傅恒奏报二酋呼号请命且誓遵所约六条不许再犯邻封退还各土司侵地献出马邦凶首呈缴鎗炮送还内地民人与众土司一体当差因即允其纳款班师盖用兵正以戢兵而非欲穷兵于远也),爱士缓攻五阅期金川以蕞尔小邦地不逾五百里人不满三万众而自小金川美诺两次𠞰定至乙未春官兵乃攻克康萨尔山梁进攻木思工噶克丫口嗣是入勒乌围𢷬噶喇依至五年而始蒇事盖以其地险易守非渐次进取谋出万全必致损我劲旅不若芟其枝叶待其自僵终得献功奏凯一劳永逸)
文阐螭趺比定蔡(两金川既平镇乃御制告成太学碑文以唐之藩家奴之类怂恿因循以致宛成敌国削而平之宜引以为愧而不可炫以为功今之金川受号纸列土司事亦相类仰见言武圣德谦冲有大不居不特韩愈淮西碑侈功者为有愧即江汉诸诗当亦远逊矣臣金简),谣腾虿口敢侵维维州本漠时冉駹地蜀将姜维征羌驻此筑垒后因名为姜维城唐武德初因其地置维州屡叛屡复五代蜀州内徙始改县曰保宁宋景德时改曰威州自元及于州析置保县桥本朝省威州保县茂州今其地尚有维州之称金川番众曾以杀至州桥播为谣曲以相煽诱盖习闻吐蕃旧事妄冀效尤所谓敢拒大邦自耆定后维州外辟地数千里)
重收美诺囚走駾壬辰岁官军乘胜直𢷬美诺僧格桑虽已遁去擒其父泽旺解京治罪及癸巳贼酋复佔据美诺官兵重经收复僧格桑窜入金川旋伏冥诛而小金川全部悉已平定矣),直捣噶(喇)依众就累丙申春捣噶喇依贼巢四面围攻水陆俱索诺木之母阿仓姑阿青投至军营其大头人亦皆相率乞降于是索诺木以下男妇二千馀人旋就擒获)
立协蓬婆夷什伍(两金川既定若将其境土分给土司仍恐日久复滋事端因是番命设立懋功镇安营统辖各屯练降番于众等咸得𨽻营伍生计益充墉臣刘),开田滴博户畬菑(又于金川境内令屯练降番等开垦屯田不特有裕军糈并于川省绿营兵内拨驻六千名籍殷命成都将军等岁往巡查自此耕戍相维户阜益臻宁谧矣)
从军可乐千屯练四川屯练土兵降番最为趫捷大兵征𠞰石峰堡逆回台湾逆匪及上年廓尔喀之役皆调集从征凡出力将弁赐之翎顶加以职衔并有锡以巴图鲁名号者番兵亦无不优加赏赉是以从军者不以为苦而转觉可乐投醪挟纩具织人和),按堵无惊九土司四川打箭炉以外旧有董卜韩胡宣慰司明正长河西鱼过宁远军民宣慰司沈边长官司冷边长官瞻对安抚司喇滚安抚司把底安抚司单东革什咱安抚司绰斯甲安抚司谓之九姓土司康熙年间率授职内附自莎罗奔僧格桑索诺大先后滋事肆行侵佔平定之后咸得宁辑斯亦和众之大者)
经过税粮蠲有例(兵行贮过州县钱碍节次蠲缓嗣后西师缅甸台湾安南廓尔喀诸役均以为例臣福长安,所需刍饷泽无遗(军行所需军火钱粮夫役奏销各有例案蜀道险远运送维艰时有溢于例费之外不准开销者朕以大功既成并加恩准豁以示体恤)
纳降原以筹其奠(开彊拓土本非予之初志乃自准夷内乱篡夺相仍都尔伯特辉特和硕特诸台吉甲戌年先后来归不得不为降人筹久长之计是以纳其降款出诸水火以筹安奠此初定准噶尔之缘起也),讨逆重因整我师(西师既定伊犁而阿睦尔撒纳以奸谋不遂潜逃煽乱于是丙子春重整大军申讨所以有再定伊犁之事)
绝域幸能永禁暴(自两次平定准部以来巳将四十年耕屯安集同我太平予初愿不收望此皆鸿佑所致耳)。(御制),济凶久已世濒危准噶尔康熙年间噶尔丹博硕克图不靖雍正年间策妄阿扯布坦据汗位传子噶尔丹策凌再传子策多尔济那木札尔肆虐好杀戕其父所用人部人涂炭其庶兄喇嘛违尔札执而篡之达瓦齐复因阿睦尔撒纳之计篡夺其位后又与阿睦尔撒纳隙以兵三万蹙之额尔齐斯盖数十年来篡弑攘夺习为故常不得不拯之水火也)
初年罢役天函盖(及圣祖三征朔漠噶尔丹窜毙馀众奔溃世宗时大败之于额尔德尼昭事机弗凑未竟厥绪乾隆初年曰窥上命□兵益以贼所恃二术一曰激我怒一我边破其所恃彼亦束手故噶尔丹策凌使来加恩遣还初无用兵之意),廿骑鏖营士虎罴(大军初至伊犁款降载道达瓦齐于格登山麓以万兵结营阻我师两将军议以兵取则伤彼必众非所以体溃蹂上慈乃遣阿玉锡以廿五骑夜斫贼营贼大死无算达瓦齐遁遂入伊犁益无亡矢遗镞之费矣)
昔日会宗毋扰彼(当噶尔丹吞噬邻蕃喀尔喀溃散入塞圣祖多伦诺尔抚恤其众分封四部于其地建会宗寺百年来恭为臣仆方诸部相率来降众各数万已入边塞使不为之经理则将来滋患难与喀尔喀相安故用兵以定伊犁正以保我喀尔喀也臣董诰,后来归顺尽臣之(土尔扈特自其汗与策妄不睦窜归俄罗斯居额济勒地因俄罗斯属别教而非黄教又征调不息且闻伊犁安乐遂于辛卯年统众来归行万馀里凡八阅月始违皇上炳自独断深仁大智加以抚恤经理觐燕定封详见御制记二首盖土尔扈特之归顺与平定率噶尔之事相因而至自是蒙古之族尺土一民皆归怙冒以成我中国之大)
谋穷降将食(阿睦尔撒纳既与达瓦齐隙穷蹙来降即用为副将军统兵进𠞰加封双亲王祃木特曾密奏其人不可信部总上推诚用之不为疑阻洎伊犁既平觊为四台吉未餍所望居常不衣敕将赐衣辄用私印行军檄因循睿照奸萌军参赞相机擒贼遵奉阿逆得以中逃乘隙鼓煽致烦再定功易神武善于将将用其力而照其心所以成易),论晓硕儒忧杞痴(西师初起熟经于庚戌之艰者不能无惑御制开惑论设为春秋硕儒臻成大夫问答而断以定功信本具在天主人之旨综要阐几广大明著之文中)
四卫拉馀恭带砺伊犁定后抚准噶尔遗众为四卫拉特曰绰罗斯辉特和硕特都尔伯特各自为汗无所统属而绰罗斯为之长后噶尔多尔济被杀绰罗斯族已殄既而辉特汗巴雅尔亦以叛逆诛和硕特汗沙克都尔满津亦以心怀疑贰为我参赞雅尔哈善所歼惟馀都尔伯特终守臣节以世相龙永承带砺其所部亦得安畜牧而长子孙臣纪昀,一将军镇坐鞭笞伊犁西域形势最为扼要故准部向以为庭我师既平准夷即其地设将军参赞大臣一分驻惠远城惠宁城驻防满洲蒙古锡伯索伦远呼尔厄鲁特官兵及游牧设领队大臣六分理之总管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领队大臣一管厄鲁特兵总管一而皆总其成于将军形势联络屹然有磐石之固)
俄罗斯詟市场请(土尔扈特之来或有谓不宜收俄罗斯叛臣虑启边衅我抚恤皇上念彼涉远力疲诚心归顺不忍不优加为之瞻其生计今已廿馀年安居乐业而俄罗斯詟我天威从不敢问土尔扈恃之事前因停止交易屡次卑词恳请近始蒙恭顺允准仍前开市感荷欣喜实为),哈萨克遵贡道驰(哈萨克从古不通中国前因追叛贼阿睦尔撒纳直入其境哈萨克遁去数千里我师既彻彼悔其为阿逆所卖谋擒之以献而未果其汗阿布赖遣使称臣入觐嗣是哈萨克左右二部屡次驰贡)
乐反马徕白傅(哈萨克素产马我师既定伊犁每年市马酬帛核计每匹不过三四金价廉而济用孳马日充分往屯田各处应用外并拨给缘边营伍以资军实觉唐白居易乐府所称以有用之缣市无用之马者所见亦甚小矣御制反阴山道乐府咏其事臣胡季堂,句赓麦熟杜陵杜甫高三十五书记诗有崆峒小麦熟语以为欣慰伊犁等处次第筑城兴屯官兵回人暨腹地迁居户口聚落殷盛岁穫迭增有至二十分已上者除给廪糈外陈陈相因欣幸御制再赓杜甫诗韵使睹此其为又当何如)
千言蝝种支兮派(元史所载脱欢太师即卫拉特之始祖其后有孛汗者与他妇野合而生子曰乌林台巴靼太师其母弃之泽中孛汗收养之遂统部落十一传至赛音诺颜哈喇忽刺子曰巴图鲁浑台吉有子十一人再世曰僧格曰噶尔丹博硕克图康熙年间为汗者僧格子曰策妄阿拉布坦雍正年间为汗者子曰噶尔丹策凌即乾隆初年为汗者传子策多尔济那木扎尔及喇嘛达尔扎达瓦齐者为策妄疏属再经篡夺准夷既平始悉其世次详见御制准噶尔全部纪略),二竖枭音埙与篪伊犁藏事征回之事继起其罪魁则大和卓木波哈拉泥敦小和卓木霍集占兄弟二人)
出入库车技黠鼠(阿睦尔撒纳之复叛小和卓木助逆攻勤王之台吉宰桑等其时我将军兆惠伊犁副都统敏道往回部议事小和卓木乃以计诱阿敏道而拘之以来援至中途戕害之及从行者百人彼犹逞其狂悻抗我师颜战败冒死入城而雅尔哈善略无纪律不急追擒致彼出入自由竟同黠鼠臣彭元瑞御制),周回黑水势张鸱(既治雅尔哈善偾辕之罪旋命定边将军兆惠驰往办理于是克库车沙雅尔阿克苏乌什和阗师之所至降者望风直至叶尔羌城下而我师人马行万馀里不啻强弩之末二酋以逸待劳统数万人与我军三千馀人过我军之渡河者仅止四百馀人筑堡黑水固守待援丸天恩助顺营中掘得窖米以济军食贼自高施铳铅纷集营中树上并无中人者军士研木为薪因得铅丸数万藉以击贼又幸预已降旨派兵拨马济师乘夜直捣贼营内外夹攻声势大振重围立解)
释囚还土恩加厚,备德怀凶叛实奇(大小和卓木本回部之望族久为准噶尔所拘系于阿巴噶斯鄂拓者也大军既定伊犁乃释其囚并以兵送大和卓木叶尔羌俾统其旧属而令小和卓木居于伊犁抚其在伊犁回众朕之加恩不可为不厚乃二酋备德竟敢肆其鸱张逞逆倡乱实出意计之外当伊犁既定之后岂复欲兼并回部不意二酋自干诛讨是兵固有不得已而用之者耳)
绥靖天方廑保大(稽回部之始肇自天方亦曰天堂又曰默克或以为即唐之回鹘元之大食其部落处天山之南自辟展叶尔羌东西延袤三千馀里周围万馀里自乾隆己卯大功书定以后民绥物阜至今已三十馀年惟予康保之怀无时不与内地黎元同廑也),被渐海角远通夷(回部既定迤西各部落喁喁向化争先归顺如东西布鲁特安集延玛尔噶朗霍罕那木塔什塔什罕博洛尔爱乌罕痕都斯坦诸国或于师行之顷遮道吁请内附或于凯旋之后遣使齐表入贡我定市皇上兼容并覆准其投诚归化酌贡献之期易之制海西通道不啻周家之九夷八蛮矣)
遥腾拔达克山(两和卓木败窜明瑞一邀之于霍斯鲁库克富德再陷之于阿尔楚尔于是部众瓦解各散二酋穷蹙惟挈其奴仆等三百馀人跳去遁入拔达克山富德等追逐中途檄谕其汗素尔坦沙遂遣人缚波哈拉泥敦馘霍集占以其尸先后驰献于是回部之事大定,遂勒伊西淖尔碑(伊西洱库尔淖尔在喀什噶尔边境为拔达克山之界富德等穷追二酋至此败歼贼众获其降者万人二酋仅以身免于是遣使索俘旋即遵檄纳款擒献振旅以旋以其为回部战功全藏之所有御制文纪耆定岁月勒碑其地)
图志五城氓版籍(回部为城郭之国各依形胜筑城以居其最著者为五大城叶尔羌叶尔者汉语为土宇羌者宽也属境二十九曰喀什噶尔喀什者汉语为初噶尔者创也属境二十一曰和阗回人谓汉人为黑台犹国语之尼堪和阗即黑台之讹音也属境三十二曰鸟什鸟什者犹汉语云峰峦飞腾弊峻也属境三十二曰何克苏回语谓白为阿克水为苏属境二十一皆设办事大臣参赞大臣统兵驻辖其地又有小城十三曰库车喀喇沙尔英吉沙尔沙雅尔曰布古尔曰库尔勒曰赛里木曰拜城曰哈喇哈什曰玉陇哈什曰车哷曰塔克曰克尔雅分𨽻五大城驻守大臣管辖星罗绣错控制相维西域既平上命纂皇舆西域图志以天山南路天山北路准部回部分画彊界绘图系说犁然秩然并户籍风土赋则营制瞭如指堂舒臣常),歌成□韵路庸魁辛亥昊御浆回疆三十韵诗首咏苍眷佑内安外晴三十年来回民均被绥丰减赋之乐次列各城形势规制而衷以公明两言敬惕一心为制治之大经盖巳著明民安之效而昭揭安民之源也)
准夷旧仆今相友(回民久为准噶尔羁属二酋被拘于阿巴噶斯鄂拓之时因以役其男妇效其赋税虐使之甚于奴𨽻酷于水火自归王化同作复强天朝臣仆谊属邻藩僚友无凌弱众暴寡之衅矣)伯克官分职各仔(平定回彊之后误官分理皆因回部伯克之旧名而冠以天朝品秩自三品至七品不等其秩之最优者日阿奇木伯克协理市务若内地副都统又有噶咱纳齐伯克伯克哈资伯克讷克布伯克库提色布伯克密图巴理伯克密泣布伯都管伯克巴济伯克巴克玛塔尔伯克什瑚尔伯克阿尔巴布伯克帕提沙布伯克明伯克克址克淮拉克伯克默克塔布伯克塞依得尔伯克哲百伯克大小凡二十级分司钱粮刑名匠役贸易牲畜园地村庄巡街念经教经军器各事由驻劄大臣核庚选补因其教不易其宜回众所以大和)
玉采和阅邀厚赏和阗良玉产于山者材大逾丈产于水者质小而精回人采玉入贡当采时各赉以钱米规其所获多寡六小为差回入喜得厚赏争先洪役臣窦光鼐,钱流腾格拥多赀(回疆底定钱币流通初回入渊钱为雅尔玛克以一钱为一普尔五十普尔为一满格后以百普尔为一满格平定后以旧钱形捕中无方孔设局鼓铸照内地钱样面玛乾隆通宝汉字背镌地名用国书及回字凡输额赋皆折收腾格回民称便无不给足)
水连濛汜咸归治(我家国幅员之广迥出禹贡九州外自平定新疆回部开辟二万馀里其慕化来归效职有汉甘英所不能穷者古称日入濛汜俯同籞沼矣),瀛介台员竟弄池台湾为东南大海中番岛距福建省城千馀里明阎婴东番记讹称台员盖南音也自古不𨽻中国明嘉靖间流寇林道乾思齐先后据其地郑芝龙父子复窃据之康熙癸巳平定后设一府三县雍正时增设彰化县百馀年来久安耕凿然地土饶沃稂莠杂处内地偷渡者多地方官又漫无觉察是以丙午岁有匪徒弄兵之事)
郡判漳泉邻敌鬨台湾本无土著之人多闽之漳泉潮州相携寄居故游民最多向来习于械斗不特闽粤之人彼此仇雠即漳泉二府人亦不相睦风气暴戾竟若性成臣金士),邪萌盟会弟添欺(邪教结盟设会最为地方之害乾隆丙午冬奸民林爽文大田等倡立天地会名目鸠煽聚众凡入其教者用三指按心以大指为天小指为地互相为号其时地方官有意欺饰化大为小规避处分改为添弟二字以致养痈贻患后经则圣明指斥始不能匿若当日地方官早能严禁奸民自知敛迹何至有林逆等如此倡乱之事)
百人飞渡兵非众林爽文等滋事时督臣提镇等观望迁延未能剿灭特命福康安海兰察带巴图鲁侍卫章京百人驰往𠞰办福康安不待兵齐到即率巴图鲁等先行放洋风平浪静一日千里飞渡至台解围歼贼其所调之兵并有闻大功已成停止彻回者),两路生俘役弗迟福康安等于丁未岁十一月渡海分兵进剿至次年正月初四日擒获林爽文二月初五日擒获庄大田未及三月南北两路悉皆平定二凶生俘无得漏网计自林爽文丙午十一月起事至全郡平定凡一年三月较之康熙年间剿办朱一贵二年始行蒇功者更为迅速伏读明纪事语申御制剿灭台湾逆贼生擒林爽文天地神明护佑若迟而成速析理精详仰见兵之皇上不得已而用故)
明戒膏腴加横赋台湾土性肥沃生殖滋丰民间种植稻谷一岁三熟其番薯甘蔗等物不事耘锄坐享大有我皇上恩深藏富不以其地土膏腴加增赋税每申诫地方官洁已爱民务使闾阎无少扰累具仰我皇上孚患保邦至意臣松筠御制),默消反侧立生祠台湾风俗刁悍若不示之威武必致事过即忘无所惩儆因于林爽文就俘之后明降谕旨将福康安海兰察及带兵勇略最著之舒亮等令于台湾郡城建立生祠俾众人怵目警心潜消反侧未始非保民靖众之良规也)
内山外海穷追𠞰(当林爽文窜入内山之时福康安等四路穷追并派熟谙路径之义民熟番等入山躧缉于是釜底游魂遂不能复图兔脱至庄大田出没之地距海甚近若情急入海远飏更难追捕而福康安多方筹办一面令巴图鲁等带兵分队自山梁排下其时水师兵船适因顺风连穑齐至沿海密布四面合围罪人斯得大功告蒇),蠹吏疲兵亦诘治(台地远隔重洋土饶民裕向来官吏惟知牟利营私贪婪无艺多不以公事为念以致奸民得以藉口滋事其武弁营兵亦惟以作奸渔利为心并不操防有名无实遂至匪众得以肆行无忌不可不严加惩治以为贪墨殃民激变玩寇者戒故于大功告成福康安筹定善后事宜整饬文武员弁以靖海彊而澄吏治庶可望永无事端耳)
嘉义安民县名赐(先是诸罗被贼攻围日久饥困不支在城百姓等深知忠义同心固守迨福康安等渡台复不俟兵齐即先鼓勇罙入立解重围城中数万生灵得以存活闻之深为怜恻降旨改诸罗县名为嘉义以奖合县士民守城之苦彰其忠义自是民始获衽席之安矣)褒忠表额里门剞广东泉州义民随同官兵杀贼接济军粮上嘉其深知大义各颁额表其里门广东义民褒忠泉州义民曰旌义)
鸠巢聚族分移树(漳众两郡之民侨居台地里居田土错处素有嫌隙往往纷争酿成械斗等案因谕福康安于办理善后事宜时除各处义民母庸迁徙其贼匪入官庄田新募居民及旧与贼匪同庄居民虽无从逆实蹪而心持两端者酌为迁移令籍𨽻漳泉之人各为一庄俾免争竞),鲸舶来朝共向(生擒逆首林爽文大田时内山各社生番遵檄协擒颇为踊跃旋经福康安奏各番目情愿来京叩仰大武天颜儡山上允所请于戊申冬屋鳌阿里山垄傀四总头目各率所辖番目并通事社丁共四十二人渡海来京入觐以后诸番轮次朝正)
赋免连年跨溟渤(全郡上念台湾遭贼匪滋扰先后徵兵命将五十二三年应徵钱粮并应谷十九万九百馀石耗羡租税银六万九千馀两一千八百馀石全行宽免其内地漳泉等府兵兴所过州县亦量予蠲缓以示休养臣吴省兰,社甘赏项迓旌麾(逆首窜入内山官兵四路穷追并派熟谙路径之义民入山躧缉一面晓谕狮子头社以北三貂蛤仔栏以南各生番悬赏协捕各社欢喜效命逆首逃窜无地遂以就获成功)
鲲身鹿耳波真帖(二逆匪以么䯢小丑敢肆跳梁未久即先后生擒正法台郡自此永获敉宁),鸢泊龙编国忽移安南明时莫登庸篡夺后黎维潭藉其臣郑檍之力驱莫复国嗣是郑氏世执国政黎氏仅以守府至黎维褍而其国已有下移之势)
阮郑蜗争原遍赭(阮氏以伐郑为名侵扰国都与郑氏日寻兵革者数年卒戕郑栋又连年荒旱赤地千里势益衰臣瑚图礼,岳任蚁阵野填骴(阮岳兄弟既破郑栋据驻黎城以官民赴援退去而阮岳将阮任领兵再入肆行残燬宫室荡然人民涂炭我皇上字小仁怀不能不用兵以禁其暴)
五图写战成六顺安南之事始以战而终以不战成功益信昊苍助顺转旋完善因诃■命画院分绘战图曰三异柱右之战曰嘉观之战曰寿昌江之战曰市球江之战曰富良江之战其第六图则阮光平遣侄光显归顺锡宴之事并补咏六律与前此平定伊犁乌什回部金川台湾等战图共垂不朽),一记班师豫四知孙士毅既为黎维祁复国旨令天朝兴继之义已全即有孙士毅班师煌昭御制班师记申明无佳兵之心理足辞宏煌示先是戊申岁上以台湾成功取系辞所云知微知彰知柔知刚四者之意于精山庄颜堂作记成什仰见大圣人诚神应惟至公所以至明也)
土宇莫收吾旧也孙士毅初奏安南内讧时即有乘此机会俟平定后收其土地民人之意即黎维祁亦有与夺惟上所命之言皇上大公至正四海一家蕞尔一隅不啻太仓一粟安肯如前明小见乘人之危利其疆土收为郡县覆载为心昭于万古矣臣童凤三),金人安用代身为(阮光平复至黎城自知罪重屡具表文款关悔罪乞降表内详叙黎阮搆衅委曲并不敢有抗拒天朝之心经福康安再四驳斥哀恳益殷先命伊侄阮光显进京代躬朝贡至次年八旬大庆当亲身入朝皇上鉴其诚悃赦罪准降视前明之黎利莫登庸黎维潭三次用代身金人入贡者尚几几不可必得矧其亲身诣阙马用代为)
亲朝亲祝孚维意恭顺皇上以阮光平肫诚畏威怀光平德即加八月恩封为安南国王抚有境土阮于庚戌至避暑山庄陛见恭祝于大庆真所谓不战而屈人徕远之功孰大是御制诗所谓孚意君臣事不难也),为父为君感以慈(阮光平感沐君为鸿慈沦肌浃髓其奏谢表内有为师为父之语山皇上念其具有天良肫诚所发不忍外之于庄锡宴之日因其恳遵天朝衣冠制度赐特命依讵皇子所用章服并句之诗有曰一家覃父子之)
息事粤人罢徵调(方孙士毅之复黎城也筹造船只办运军粮为捣巢覆穴之计既而孙永清奏称自黎城广南地方计二十馀程用兵万人即须运粮夫十万上以劳费内地民力为小邦计万全于事体非宜且小邦兴废亦有粤人免天命安能违之即有班师之旨于是于徵调息事安民益徵乐利臣那彦成,陈情骆户泯参差(阮光平归国后具摺陈谢称当进关以后该国众人妄生臆度议论不一及出关时晓谕以深受皇恩备极隆渥有光平所不敢望该国人所未及期者始知虫豸之见不足以知天地之大日月之光于是人心大和国论协一其情词最为悃款)
黎干天厌怜犹护(黎维祁庸懦无能复国之后又复弃走前所制平定安南功成班师记及书事文内有言孰天厌黎氏之语初亦不过因其孱弱不克守国而意竟成左券然究悯彼无罪流离不忍令其失所仍恩授三品武职优给禄食房屋编为佐领俾率其族属安住京城以示恩恤),阮顺国威恩遂施(阮光平深知顺逆之理恭顺忠诚是以朕之施恩有加无已俾新造小邦得以定君和众
先服腾章一掸国(缅甸为古朱波地即后汉书之掸国戊申六月云贵总督富纲奏孟陨悔罪归诚词恭礼顺朕以昔年征缅之役原非得已因其吁降檄谕彻兵今经二十年于安南未事之先孟陨即已叩关请命可见事机迟速非有成心也)。(御制),曾颁内帑朱提(阮光平初至本俗衣冠并山庄入见时万两赐以赉内帑银续又珍玩赐御笔诗章联扁绮等御制诗文集及如意玉器洋表锦件备极优异)
象蛮告捷宁丹檄(阮光平回国后以黎维祁之弟黎维祉勾结万象国合兵为复仇之计阮光平亲往广南战败之获其军械粮糈无算遣使来告戎捷并献所获钲镯诸物国境又宁财用益为充裕),骠乐陈风奏赤墀(唐有骠国乐见白居易乐府乃韦皋蜀时购进兹孟陨遣头月赍金叶表文进驯象金塔等物并骠乐一部今𨽻乐部之末与朝鲜回部安南诸乐并陈)
懵驳前非肆菌蠢(先是缅酋懵驳自恃险远侵扰各土司边境乃滇兵进𠞰司事者每以怯懦失机以是逆酋怙恶弗悛致劳挞伐臣茅元铭,赘(角)牙覆恶敛恣睢(懵驳之子赘角牙继立虽颇知悔惧而未敢朝贡其后孟陨表文内亦述其同时为恶获罪甚大惟以畏慑天威不敢逞其恣睢)
相求贝叶俘纛会经略传恒讨缅时造舟于翁古山水陆并进炮击贼船连破大寨殪渠魁并夺得贼纛懵驳震慑遣头目奉蒲叶书诣军门吁请贷其申讨),休试瘴茅振旅时(缅甸僻处南裔瘴疠之乡水土恶劣大兵罙入不难扫穴擒渠我皇上睿算早定先于兵威赐宴经略诗即有莫拒牵羊肉袒降之句暨大振贼势渐蹙因即降旨班师㿽不值以劲旅轻试瘴乡是以戢兵初非兵力不足也)
遣使赵佗词过贬总督富纲奏缅甸称臣奏至佗并御制诗有逊辞并未驰文帝奉表翻看来赵识中论文帝遣书词意贬损大失中国驾驭外夷之道臣达椿,娶妻苏武加持(孟陨徕臣复将从前羁留之杨重英及兵丁四名客民七名一并送回内地皇上以重英在缅二十一年誓死不屈与汉苏武同而无娶妻生子之事较武为胜御制苏杨论以著其实不特论古关中卓识益俱有国大体)
秤官猛释先心折(征缅兵罢后二十年不复加诛嗣以平定两金川献俘诛逆令前所羁缅目秤官猛等与观皆惴慄觳觫不敢仰视因纵之使归秤官猛等遂于缅地传述许中威武赘角牙益知悚惧旋送还弁兵并求开关通市是该酋彼时先已心折矣),摄国长降讵意期(缅甸之举讨其叛赦其降我国家寰宇周广讵庸是戋戋者为乃孟陨摄长国事竟能不由招致倾心向化示威于数十年之前㡳功于万馀里之外过化存神洵非意计所及)
出俗寺僧能忏悔(孟陨表称伊系懵驳之弟与懵驳父子弃不和睦藏身缅寺为僧迨赘角牙自取灭亡众头目举伊掌国始得伸其素志恭顺投诚可谓知自悔者臣陈崇本,加封王爵抚华离(孟陨奉表时自称权摄国事虔乞封号盖懵驳父子多行不道国人离散孟陨虽立不成为国欲仰藉宠锡以安定其民人皇上鉴其诚烛其情锡以敕印加封王爵非厚于孟陨盖以使之安民耳)
善邻板纳天朝𨽻(滇南有土司十三谓之十三板纳俗称十三猛列居铜璧关外缅滋事时为所残躏缅既臣服贡道往来不敢俶扰天朝𨽻籍之地矣),息斗暹罗兴国(缅甸与暹罗旧有仇怨缅初灭暹郑昭郑华父子草创立国来修职庚戌万寿两国贡使俱至山庄祝为釐俾偕燕席因传谕两国使臣向虽不睦今俱大清藩服当彼此释嫌息斗长承恩眷令各回国告知该国王敬遵数年以来不闻兵争之事)
厚往薄来留贡抵(孟陨受封后遣使恭谢并进方物而赏皇上加恩体恤令将贡品即留作下次正贡赉特加优厚盖厚往薄来中庸怀侯之经王坦恩于远藩诸国每行之臣修御制),市通禁弛养生资(内地以缅甸滋事之后绝其贸易孟陨悔罪归诚吁求通市因允所请弛其前禁嗣此懋迁有无该国颇资利益)
未申威反听行贿廓尔喀部落在后藏边界之外旧有巴勒布三部为其所并遂与后藏之聂拉木济咙宗喀等处接界戊申岁廓尔喀侵此三处朕因护卫黄教命鄂辉成德率兵征𠞰又以巴忠素晓唐古特语令往会同筹办乃大兵到彼并未接战巴忠意谕噶布伦丹津班珠尔私向廓尔喀许贿赎地廓尔喀即已项经设誓遣使赴阙称臣贡贝叶经宝刀诸物与朝正诸国来使一体宴赉降旨封拉特纳巴都尔为额尔德尼王其叔父巴都尔萨野为公是为初定),已受号仍更扰陲廓尔喀受封后仍以丹津班珠尔掯不给银又前辈班禅额尔德尼之兄沙玛尔巴觊觎庙中赀财谗搆廓尔喀听信其计诱丹津班珠尔至聂拉木托言议减所许之银遂掳以去复侵后藏边界并敢扰至扎什伦布维时仲巴呼图克图妄以吉祥天母前占卜不可抵禦簧惑藏众散去廓尔喀遂损坏庄严剽掠什物披猖已甚此番不得不大中国威出师再定以杜后患)
示必克始坚归顺(因命福康安统领巴图鲁侍卫章京及屯土降番并调索伦劲兵共近万人深入致讨福康安仰体朕怀不辞劳瘁以西宁一路较由四川出打箭炉程途近至二十馀日由此前往以冀早抵藏中筹画进兵事宜即可慰予宵旰此事予于初次彻兵时即有我往彼逃事虽顺我还彼至咎谁归之句盖中国之待外夷必使畏威方知怀德若不大加惩创则彼即一时降顺而我兵既彻安保数年后不复潜出滋扰及内地复调兵至藏而彼又逃遁则转以逸待劳何以禁暴为一劳永逸之计廓尔喀之烦再𠞰不啻先几之见此予所以于再用兵时断有取于唐太宗示之必克其和乃固之论也),取其残敢再潜滋廓尔喀敢作不靖不过恃其险远而又欺凌唐古特之人懦弱不能抵禦安知不欲佔据后藏侵寻蚕食前藏我国家帑藏充盈兵威强盛岂容此狡谲之徒肆其阴谋捣巢上既命福康安大将军统兵分路进𠞰务穴使其震摺国威乃可绥墙边围)
雪封正喜机方凑(自后藏抵阳布贼巢岭峻山深而彼处气候早寒当福康安领兵深入之时虽连次克捷贼人丧胆然时巳秋中方虑雪封致阻不得不及早彻兵而彼即屡次输诚吁降我款即皇上既怜其穷蹙复鉴其诚悃准其纳此藏功事机辐辏实臻全美),山险堪怜步未疲(大兵自济咙一路深入地势险仄福康安鼓励将士奋勇登陟甚至踵决履穿而攀援跳越皲瘃弗顾于万难攻𠞰之时毫无畏却竞获全胜扬武奏绩以藏大勋我皇上恩施稠叠深怜将卒艰辛盖虽用兵而未尝不以戢兵为念也)
王会即今添入绘壬子冬廓尔喀贡使噶箕第鸟达特塔巴等于西苑门外瞻觐棒赍贡物院补上温谕慰问并令画绘入职贡国臣恩加赏赉程昌期,舆图从古未曾披(藏地为唐之吐蕃其时即以为绝远况廓尔喀部又在后藏边外数千里初用兵时欲知其山川险易遍考诸史地里志诸家舆地书俱所不载即本朝通典一统志亦载而未详今已入版籍幅𢄙之大伊古未有)
济咙直入连摩垒(济龙官寨本属后藏所辖贼据险筑碉负嵎临河抵禦我师福康安等断其汲道即用火焚其碉座立即攻克遂渡热索桥由协布鲁噶多至雍鸦越帕朗古大桥连燬贼垒进逼阳布贼遂胆落矣),阳布将临迫守陴官兵一入贼境贼酋即畏惧屡遣头人乞降经将军等严斥驳回至是大军进逼阳布贼酋益深恐惧复遣大头人沙曼萨野至军营自称小的乞怜请命既将诱襄之人全数送出又将抢掠扎什伦布物件并私立合同缴出又遣大头人赍表进呈方物象马是非革面而又革心何能畏威怀德如此之诚恳至所遣大头人复至军营呈送牛酒猪羊米石备犒官兵恭顺畏惧较唐太宗便桥之役实为过之)
挽粟蜀中都不事(藏地在蜀徼外道远且险转输不易自福康安领兵进𠞰不半年即藏大功除运到兵饷粮米之外又沿途发价采买番子糌粑尽足敷军营之用绝无飞刍挽粟之劳也臣钱𣒊),峙粻商上亦无亏(布达拉扎什伦布商上蓄积向为商卓特巴噶布伦等任意侵蚀上命驻藏大臣总理稽查嗣后不许达赖喇嘛亲族等管事又允福康安等奏查明被扰地方除济咙聂拉木绒辖三处酌免两年租赋外其馀若宗喀定日等处俱酌免租赋一年俟商上再有羡馀时酌量或缓或蠲以惠番众)
奔巴选佛祛亲族(近年来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及各大喇嘛之呼必勒罕率出一家亲族牟利营私蒙古等渐不信服以致沙玛尔巴觊觎扎什伦布财产搆衅滋事皇上圣明烛照特制金奔巴瓶送至藏内佛前安奉嗣后如有呼必勒罕出世书名汇贮瓶中公同掣选顿除向来积弊于是众蒙古及藏中僧俗人等无不仰颂深欣皇上大公至正保护黄教安抚番众至意同服),卫藏连疆好洽比(卫藏讵内地甚远日用所需如布疋米粮向系番子等向阳布贩运廓尔喀所用食盐油酥则取给藏地彼此相资自不便停其贸易经驻藏大臣等酌定章程给与印照官为稽察仍前彼此通市以便番众)
银铸新钱监市令(内地铜钱向止行至打箭炉地方自打箭炉直至拉里全用银钱及碎银至是令商上铸造银钱每圆重一钱五分者纹银每两易钱六圆重一钱者纹银每两易钱九圆重五分者纹银每两易钱十八圆驻藏大臣派员督同噶布伦等监造验明成色正面用汉字模铸乾隆宝藏字样背面用唐古特字模铸乾隆宝藏字样并于边廓铸造年分与廓尔喀所铸同系纹银使彼此均无藉口可期永远通行臣谢墉,禄分戴琫养番儿(藏内管兵番目原设戴琫六名以下有如琫甲琫定琫等名递加管摄祗有空名无裨实用经福康安等定议戴琫等缺出统归驻藏大臣会同达赖喇嘛照依等级秉公拣选不得仍前徇私误公其番兵及管兵番目向亦不给口粮以致临时退缩并酌令商上每年每名给予贵稞二石五斗遇有征调每日支给糌粑一觔其番目除戴琫例给庄田外如琫以下各每年给银三十六两至十四两有差按季散给以资养赡番目番兵等均知感激自效不似从前矣)
鸿猷指示承鞭策(凡出师底绩我赏罚皇上睿谟广运决策几先加以严明人思奋勉故能迅奏肤功俘馘降顺凡中外大小臣工或亲见宵旰之勤或仰绎纶言之大即雁臣藩服亦无不慑贞助天声之远播喜异域之归诚益信师顺之理从来不爽),实事诗文共筦窥(以上赓吟所述皆敬徵皇上实事或恭本御制诗文或史馆方略据事直书毫无缘饰特筦蠡之识未能窥测高深以挂漏为愧)
豹略而来输黼幄(微黩皇上十全武功皆由于不得已而用兵无几武之心故能所向克捷动必观成与武之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七德事事相合自黄帝用武以来所传韬略未尝有也臣钱樾,麟经所载熟书帷。
楚庄称颂惭无示,左传虽誇此有词。
全以十而合以七(计自用兵以来如王伦苏四十三田五均内地奸民跳梁小么不足比数凡平定金川二次准部二次廓尔喀二次及回部台湾安南缅甸各一次以事则十全以地则七处无不以七德为兢兢幸愿与上苍洪佑予惟日慎一日不敢少存勤远之念天下臣民长事升平之福),长承昊佑万年垂(御制)
吴伯谦先生南京试马图 清末至民国 · 郑国藩
伯谦先生高州绥署寄赠十年前南京试马图影片索句,今闻海疆又多事矣,意有所感,爰成七古一章却寄。
匹马冲风猛着鞭,驰驱国事话当年。
浙闽苏皖前尘在,几度回思一怃然。
记曾桑梓鸣琴治,常恐髀肉销壮志。
重来戎幕赞戎机,蒿目人间今何世。
展视当时试马图,雄心纠纠欲前驱。
苍茫山色尘头起,战阵无勇信非夫。
四顾海疆风云恶,男儿爱国莫踌躇。
风云恶,莫踌躇,遑问履尾与剥肤。
君不见五洲无此好广土,肯教伈伣羞外侮。
睡狮不醒宰割忧,叹息周原空膴膴。
文叔弟四首 其一 明末清初 · 彭孙贻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茗斋诗
弟茂年十七已补博士弟员将婚于海昌陈中丞令威季女避兵乌木桥西村巳而移至朱侍御园亭抱病累月不痊殁于西偏皆山馆
总角相随正及肩,扁舟布被每同眠。
衣冠初习先生礼,名姓犹存弟子员。
抄竟残书蝇字满,藏来遗研鹆纹鲜。
空斋独坐憎惆怅,往事销魂十七年。